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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在国宝里别有滋味在心头

时间:2018-06-27 16:20:25

北京有很多四合院,其中一部分,已经被定为市级、区级等文物保护单位。但由于历史原因,这些文物院子一直未被妥善保护,而是作为大杂院,居住着普通百姓。院子里原有的空地,挤满了各个时期盖起的小房。今年,西城区将对这些文物院子启动腾退保护工作。住在文物院子里的百姓,将在得到补偿后离开。

对于其他人来说,这些院子是文物、是国宝,但对于住在里面的百姓来说,这里就是家。住在文物院子这些年,他们既享受着荣耀,也承受着不便。在即将搬迁的时刻,住在文物院子里的普通百姓们,心中有着一些纠结。

浏阳会馆

“修路到此拐了弯儿”

&外伤性癫痫ldquo;西城区北半截胡同41号,1986年定为宣武区文保单位,2011年定为北京市文保单位,也称谭嗣同故居。建于1870年,坐西朝东,占地1000多平方米。为三进院落,现为大杂院羊癫疯症状,住着近30户居民。”

64岁的南房大叔,已经在这个院子住了30多年了。他眼看着院里的居民搬进搬出,眼看着从搬进来时还算规矩的四合院,成了如今的大杂院。

大叔住在南房,但西房才是正房,也就是维新志士谭嗣同曾经住过的地方。对南房大叔来说,虽然拥有着住在文物院子里的自豪,但现实却是,自己只有一间10平方米的房子。

就像南房大叔一样,原本住在这个三进院的东西南北房的住户们,陆续在院子里盖了小房。有的直接盖新的,有的从房里接出一间。东房大婶就是这样,住在东房靠南的一间,又往外接出个小厨房。

住在文物院子里,东房大婶觉得挺珍惜。经常有学建筑、学美术的学生来参观、拍照、写生,还会问问他们院子的历史。住在北房的奶奶都被问烦了,见了来人只能摆摆手,她是现在院里很老的住户。东房大婶说,住在这种老院子里,取暖是个问题。“煤改电”之后,院里不让生炉子了。家里老人会觉得冷,还是想生炉子。

浏阳会馆并不方正,东边的*一进院子稍有些偏。修菜市口南大街的时候,为了保护院子的完整,就在这里拐了个弯。

谭鑫培故居

“谭家后人还住这儿”

“西城区大外廊营胡同东营治癫痫病很好的医院1号。2009年定为区级文保单位。建于清代,东半部分为两进院落,西半部分为南北房及二层小楼。曾为清末京剧名家谭鑫培私宅。现为大杂院。”

谭门梨园世家。院子是谭鑫培在世时购置的,如今,谭富英的女儿、女婿仍然住在这里。

72岁的谭女士,几乎在这个院里住了一辈子。她和丈夫牛先生,现在还住在东院的两间北房里。屋里正中,高挂着“谭”字和祖辈的京剧脸谱像,这是前些年哥哥送给她的。墙上,随处可见京剧元素和谭家的照片。谭女士希望能尽快腾退,把院子恢复,建成京剧博物馆。

与谭女士家门对门的,是住在南房的一家三口,夫妻俩原来住在白塔寺。“那也是一处王府。”夫妻俩说,他们从小到大,一直住在文物院子里。四梁八柱不能换,这是文物部门的规定。除此之外,屋里可以装修。只不过,屋顶还是时常漏雨。前几年,男主人会爬上房去修修补补。但后来,文物部门说不能破坏房子结构,只能往上一层一层地铺油毡。今年雨季,屋里没再漏雨,但雨水还是顺着梁柱往外渗。

住在文物院子里的自豪感,是外人体会不到的。说起来,不仅是“我家的房子上百年了”,更是“我家的房子*保护着”。平时,他们甚至几乎不会往墙上钉钉子,更别提破坏了。只是平房门一开一关的,不如楼房暖和。

宜兴会馆

“我家墙里镶着文物”

“西城区校尉营胡同44号。2009年定为宣武区文保单位。曾是清代顺天府府尹周家楣故居,后由顺天府下属24个州县集资扩建成为宜兴会馆新馆,用以接待宜兴进京赶考的举子同乡。”

70岁的张大爷,从十几岁开始就住在这里,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。那时,一进院门还有个门廊。夏天时,他和小伙伴们在门廊的阴凉下打牌、下棋。后来,门廊被拆了。

再后来,院里东一间、西一间地盖起了小房。挡住阳光,原本和气的街坊们就会大吵一架。占着过道,也得嚷嚷几句。张大爷说,住在文物院子里面,外人觉得好,可真住进来,就觉得特憋屈。

张大爷房子的北墙上,有一处文物。“现在看不出来了,”张大爷指着白墙上一块凹进去的地方说,以前是一块碑刻,就是当年门廊上的。张大爷住了好多年都不太在意。直到被定为文保单位后,文物部门先用木板把墙挡上,再重新刷了白墙算是把碑刻保护起来了。

在张大爷的记忆里,院子里还有很多处这样的文物遗迹,但都已经被糊上、被保护起来了。他说,他其实更喜欢记忆中的那个规整的四合院,有门廊、有树,没有这么多人。

张大爷想搬走,也知道今年即将腾退的消息。他也舍不得这个住了几乎一辈子的院子,但也想住得更舒服一点。

梁诗正旧居

“好多街坊都搬走了”

“西城区杨梅竹斜街25号,西城区不可移动文物。梁诗正是清代雍正年间进士,乾隆三年,皇帝赐梁诗正南城宅邸一座,经考应为此处。院子坐北朝南,两路两进,院落以及部分房屋仍保持明末清初的地平基准,是记录北京城市发展的重要实证之一,现为大杂院。”

走在大栅栏杨梅竹斜街上,当看到路北侧有一处比路面矮一截儿的院子,那就是梁诗正旧居。与其他文物院子类似,这里也早成了大杂院。只不过,五年前曾经进行过一次腾退。在那之前,这个两进带跨院的规整四合院,共有47间房,住着43户人家。现在,只剩下不到30户了。院子矮路面一截儿,雨季就成了问题,好在排水系统还不错。

第二进院北房住着一对中年夫妻。住在这里几十年,他们很大的感受就是房子高,住着痛快。家里曾经装修过,虽然没动四梁八柱,但已经把屋里改成了两层。就像是个复式屋子一样,屋里带楼梯。二层是卧室,人站在床上,脑袋还挨不到房顶。当年装修时,他们不敢在墙上打洞,只能沿着墙搭架子,然后从架子上支起楼板,隔出二层。

由于年代久远,住户都说不出关于梁诗正的故事,所有的了解仅限于院门口的那块介绍牌。

五年前的腾退,让院子三分之一的房子贴上了封原发性癫痫条。中年夫妻说,早些年觉得住户多,太吵。现在街坊们都搬走了,又觉得冷清了。

医生

看法

政府不必大包大揽

北京民俗学会秘书长高巍认为,加强对这些文物院子的保护很有必要。这些院子有的具有建筑价值,比如梁诗正故居;有的具有历史价值,比如浏阳会馆。但对于具体的保护方式,不必把院里的全部居民都腾退,也不必由政府大包大揽兴建博物馆。不但花费巨大,而且也不一定能达到很好的效果。

以谭鑫培故居为例,他认为,在整修之后,可以仍然请谭家后人居住,并作为公益讲解员,政府给予一定补助。此外,还可以由京剧院团承担,将故居院作为练功房,在排练的同时向游客传播京剧艺术。甚至可以由当地居委会牵头,调动附近熟悉故居的居民参与。总之,高巍认为,应该根据各处文物院子的不同特点、价值,探索不同的保护方式。撰文/记者 李嘉瑞 摄影/实习生 张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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